2005/05/27 | 流 影——Silencing the Self 【5】
类别(知音) | 评论(4) | 阅读(81) | 发表于 08:49
第四章 电话——①利用电流使两地的人互相交谈的的装置,主要由发话器、受话器和线路三部分组成。②用电话装置传递的话。《现代汉语词典》,P283。

“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Mayer的思索。
他下意识看了看表。下午5点40分。
谁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Mayer没有想更多,拿起了听筒。
“喂,我是Mayer。”
“你好。我是Doris。因为是国际长途,我就不作寒暄了。”
Doris?Mayer没想到会是她,但却不感意外。
“现在中国那边应该很晚了吧?”
“还好。因为英国现在是夏令时,这边只是凌晨0点45。”
“唔。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吗?”
“是这样,我主要是想问问Dorothea的情况。她醒了吗?”电话那边的语气相当平静,但还是可以觉察到一丝关切。Mayer觉得这对于电话另一端的人来说已经相当了不得了。
“Dorothea依然昏迷。不过各项生理表征比刚入院是好了许多。”这是许久以来唯一让Mayer欣慰的事。
“嗯……肌肉萎缩情况怎么样?”
“每天都有专门的护士为她做肌肉按摩,还好她以前经常运动,肌肉状况比较理想,但是上肢肌肉还是出现了轻度萎缩。”
“谢谢。希望她的良好状况不是回光返照。按照我们之前所掌握的测试结果,Dorothea应该就在最近几天恢复知觉——当然,根据个体差异可能会和我们之前的不完全测试有出入。总之希望你能在近期多留意一下她的情况。”
“哦?最近几天就可以醒过来了吗?”Mayer的语气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只是预期结果。”那边的人笑了笑,“有一点要叮嘱你:Dorothea刚醒来的时候大脑和内脏由于病毒的侵袭相当虚弱,先不要追问她太多东西。还有,因为大脑内部分细胞受损,语言可能会有障碍,失忆也不是不可能。这些,希望你能有心理准备。”
“唔……”Mayer皱了皱眉,“那正常的思考与行动也会出现问题吗?”
“就我们目前所掌握的资料来看,尚不明确。”电话那端的人顿了顿,换了一个轻松的语气,“总之比植物人会好很多。”
Mayer的眉头并没有因此放松。他觉得Doris在那自己妹妹的生命开玩笑。但是,他不能反驳——这是救她的唯一方法。
“你觉得我在拿自己妹妹的生命开玩笑吗?”语气中听不到丝毫的愤怒,有的,只是多年研究培养出的一贯的严谨。
“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多心了。”Mayer有点汗颜。“我在这边一定会尽我的全部照顾好Dorothea的,请你放心。”
“不胜感激咯。唔,还有件事要说一下——这次电话我使用的是对方付费,回去我会付英镑给你。中国这边的国际长途价格太惊人了,我会破产。”
“你……”Mayer一时没反应过来,旋即笑笑,“没问题。”
“嗯,谢谢。这边快一点半了,我得睡觉了,明天还要跑来跑去。你也该准备晚餐了吧?那就先到这里吧。”
“好的。再见。晚安。”
“谢谢。Bye。”
“喀”的一声,那端收线了。
听着听筒中单调的忙音,Mayer轻轻舒了口气,放下了电话。

Mayer可以信任么?
他可是很不信任我呢!他甚至认为我在拿自己的妹妹的性命做试验。他的敌意,从一开始就写得清清楚楚。
但是,在这里,我只有信任他。
在大洋彼岸,能尽一切可能救护我妹妹的人,只有他;并且,能给我一定“情报”的人,也只有他……
爸爸妈妈还不知道妹妹的事——最好永远都不知道。不过还好,妹妹一贯工作忙、总是没时间回家这件事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于是这20天的观察期可以很好得度过。只是——
我不确定会不会有后遗症……
信誉、名声什么的我都可以不在乎,甚至我的科研生涯也没有什么,但是……我的妹妹呢?

因为有了她近期会醒的消息,他的心情也比之前好了许多。但是一个星期过去了,她仍在特护病房中昏睡着。
他站在病房外,透过厚厚的玻璃墙,看着周身插满管子、面色如纸的她。此时,在他脑海中浮现的是她曾经穿着工作服和他为了一个荚膜争得面红耳赤的情景。
“要是这里没有我说的蛋白质,我请你吃法餐,还是坐东方快车到法兰西吃!”她的脸涨红着。
最终,是他在三个月中请她喝遍了泰晤士河边的咖啡馆。
他真的很难将那个生龙活虎的身影同眼前这个没有丝毫血色的人联系在一起。
此时,他突然想到了那晚打电话来的人。
是的,相信她。
现在的他,唯有相信一途。

“D.S.已经醒了。要不要采取进一步行动?”听筒中传出一个谨小慎微的声音。
“不。”靠近话筒的嘴角轻轻向上弯了弯,徐徐吐出一缕烟雾,“不要做出任何对她不利的事。还有,要照顾好我们的小病人。”
“是。”
“有新情况再做汇报。”
“是。”
“去吧。”
皮椅后的人轻轻放下了听筒。
他的脸上显现出满意的笑容。

忙碌了一周的他顾不得做太多的休息周六一早便赶到她所在的医院。
他刚迈出电梯便感觉到一丝不同的气息。正在他不解之时,迎面走来一位护士。
“是Mayer先生吗?您来得真早。”那位护士看到他后停下了脚步,“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她嫣然一笑,“Summer小姐昨天已经醒了,现在已经转入ICU病房。”
“真的吗?”Mayer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几天前还在生死线上挣扎的她,现在又回到了有他的世界。
“谢谢!”他激动得不知应该用什么样的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不客气。”护士本已转身想走,忽然又转过身来,“哦,对了。由于Miss Summer目前还很虚弱,希望您的探视时间不要过长,也不要问病人过多问题,以免刺激到病人。”
“我会的。”他点点头。
“再会。”护士一笑,转身离去。

她醒了?她真的醒了!
终于,他不必再隔着厚厚的玻璃墙看着她了;他每次带来的花,也不必成为仪器监控室的装饰了。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一次来得太匆忙忘记买花了。
不要紧。她刚醒过来,还很虚弱,那些突如其来的花粉会刺激到她脆弱的呼吸系统。
他暗暗下了决心:下次,一定要买一束最美的花儿给他。

他快步走到ICU病房前。透过门上的小窗,他看到了她。她的身边依然有许多仪器,但插在她身上的管子少了许多。点滴架上的药水一点一滴流入她的身体,一遍的心跳仪上平稳的起伏让人感到安心。
只是,病房中的人并没有醒着。看样子,她在熟睡。
他轻轻地推开房门,生怕吵醒了梦中的人。
他轻轻地走了进去,掩上门,慢慢地走到她的病床前。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小心翼翼,他不忍让她已经如此虚弱的身体再承受睡眠不足带来的痛苦。
他来到她的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熟睡的脸庞。
她的脸色还是有些发白,但嘴唇上的一抹湿润的红已经让人感觉到她的健康。她像一个婴儿般熟睡着,全无提防。
同是昏睡,他看着她的感觉却大不相同。之前他只能从玻璃墙的另一端看着全副武装的医护人员围绕着毫无生命力的她,就像在“奶油”中看着被感染了的动物;而现在,他就在她的身边,咫尺之遥,他只要伸出手,就能触到她的皮肤。
他忽然觉得有些哽咽。
他自嘲似的笑了笑。他原以为在“奶油”中十年如一日的生存方式早已剥去了他的多愁善感。而现在,他却有些不能自已了。
他并不感到难为情或不自在。毕竟眼前的这个人对他而言是多么不同。
他又向前走了一步,俯下身。他想确认这一切的真实性。
只是,他显然有些激动——他的大腿碰到了床沿。
他慌乱地向心跳仪看去,他害怕自己这一疏忽会伤害到她。
还好,那条明亮的绿线依然平稳地起伏着。
只是,他的这一举动,惊醒了熟睡中的人。
她微微睁开双眼,似乎在这略显昏暗的屋子里仍有什么会刺痛她的眼睛。
过了一会儿,似乎适应了周围环境,她轻轻转过头,转向他。
她的唇翕动着,很努力地想说些什么,但像是嗓子被什么梗到了,发不出声音。
“Craig...?”
听到那个气若游丝般的声音,他猛地转过头。
这是真的吗?
那个已经被判了死缓的人现在正看着他,眼中神情五味杂陈。
他快步上前,他要证实这究竟是不是幻觉。
一双有些疲惫且没有光彩的眼睛正看着他,脸上的颜色依然惨白,但是已经显出一些生气。皮下的出血点也不再是恐怖的紫黑。
“Mayer……”病床上的她吃力地想说些什么,可是努力了很久,却什么也说不出。
“不要用力,你还很虚弱……”他急忙阻止她,让她躺下休息。
她确实还很虚弱,仅仅动作一下就要喘息很久。
“是你们把我送到这里的吧?”过了一阵,她轻轻地说,“让我免于研究所里的牢狱之灾……”
他不得不佩服——在这种情况下还可以保有幽默感和判断力,的确是她的作风。
“先好好养病吧,不会有事的。”他声音很低地说着违心话。
他不能保证她的安危,下一刻不确定,这一刻也是一样——要是Mr. Dual知道她已经醒了,会不会立刻派人来直接把她带走,作为少有的“样本”严加看管?
毕竟能从这种病毒手下逃脱的,已知的目前仅此一人啊……
“你只要好好的养病就好,其他的一切你都不用担心,你姐姐走之前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你的父母并不知情……”他从一边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夏子轩的病床边,轻轻地说着话,想让她安心。
“我姐姐……回中国了?”她吃力地说着。她似乎想了很多东西,甚至已经超过了她现在的大脑所能承受的水平,她皱着眉,很努力不让自己显出很难过的样子。
“嗯,就在把你送进医院的第四周。”
“她说的是真的了……”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什么?”他没听清她说的话。
“哦,没什么……”她的表情渐渐放松下来。
“其实,救你的,是你姐姐。”他想了想,决定告诉她一些事情。
“哦?”
“是的。这是他们正在研发的疫苗,测试只做到恒河猴,还没有用于人体,你是第一个……”
“我该感到荣幸咯?”她的嘴角掠过一丝嘲讽。
“你……”他不敢相信一个刚从生死线上挣扎过来的人会有这样的表情。
“一定……是我姐姐力保的吧?”子轩喘着气,说。
“?!”他又一怔。
难道她什么都知道了?
“这里的游戏规则,我懂。”她努力保持着镇静,同时努力让自己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能让他听清楚,“如果我姐姐不付出什么对等的代价,你们是不会让我冒风险试用的——因为你们担不起风险。是吧,Mr. Mayer?”
“……”
他无言以对。
“那么,我姐姐呢?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我们怎么可能对她做什么?”他转过头去,他不想看到她眼中冷冷的目光。
“你自己知道。”
他有些忍无可忍了,转过身努力不让自己咆哮出来:“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好吗?”
“如果,你的孪生姐姐为了救你,而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你冷静的了吗?你还会把这种担心,称为‘小孩子脾气’吗?”她用嘶哑的声音喊了出来——那对于她是“喊”,而在他听来,更像是哽咽。
他看到了她眼底的泪光。
他不希望那泪水流下来,他怕那泪水是血红色的。
他突然觉得心痛,他不忍心再看到这个可怜的人儿哭泣。他站起身,一把搂住了她。
“她是我的姐姐……”她已经嘶哑的声音呜咽着,无力地喘着气。她太久没有说话了,突然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词语。长时间的思索与表达,对于她现在的大脑,已经超过了负荷。
“她确实已经回到中国,你可以向任何人求证——是作为交换学者派出3个月。你相不相信我都无所谓,我只是说出自己所知的全部而已。”他搂着她,生怕再次突然失去她,但是他又怕自己太用力伤到了孱弱的她。
“对、对不起……”
“没什么……”他将她的下颌放在自己肩上。
“我……真的是、想我的姐姐啊……”她眼中的泪滑了下来。
“我知道……”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他多么希望这一刻就是永恒,他又多么害怕这一刻就是永恒。
“笃笃……”
一阵轻轻的、不合时宜的敲门声让他不得不放开了她。
“请进。”他低声清清嗓子,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模样。
“Mayer先生,Summer小姐还很虚弱,需要更多的休息,我们希望您今天的探视能到此为止。”推开门的护士说的彬彬有礼,语气却不留讨价还价的余地。
“嗯,我这就走。”他回头看了看平躺在病床上的她,回过头,“希望你们能照顾好她。”
“您放心吧。这是我们的职责。”护士出于礼貌笑了笑。
“过几天我再来看你,Dorothea。”他向病床上的她道了别,转身离开了病房。
走出医院大门时,他转过头,又望了一眼这幢他来了无数次的建筑。
这时他才发觉,这幢建筑的颜色,也是乳白色的。

她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笃笃笃”。有人敲门。
“请进。”她的声音依然虚弱。
“你恢复得很快啊。”来人推开门,踱着步子走了进来。
“是你……”发现来人不是他,她有些诧异。
“不行么?”那个人笑着靠近了她的病床,“难道只有Mayer可以来么?”
“……”她有些生气,但却没有办法表达出来。
“你还真是命大啊。那么狠的东西,已经过了最佳诊疗期,你还能活下来,真是奇迹。”那个人坐在了床边,不在乎她厌恶的神情,“但是,Summer小姐,我们的任务呢?”
“那完全是事故。”她转过头去。她不想看到这个人的嘴脸。
“哦?那还真是不幸呢。”那人笑笑,“可是,仅仅是‘事故’,我们是没法给上面交代的。”
“那是你的事情。”
“啧啧,Summer小姐,态度不要这么不好嘛,我们怎么说也是同事啊。”
“我在出事的6小时内就已经把‘瓶子’做了处理,并且确保没有其他人员接触过残屑。整个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还不够么?”
“你做得很好。但是总部唯一的样品遗失了,谁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唯一?你以为我是什么?我拿到样品的时候,看到的‘瓶子’可不止一个。”
那个人又笑了。他站起身,沿着床沿踱了几步。他转过头看着病床上的她,一脸怜惜:“没错,样品是不止一份;但是,能带到津巴布韦的,只有那一份。”
“与我无关的东西我不想知道太多。”她望着天花板,“如果我的失误有什么重大罪责,我会在康复之后自己去找上司认错,到时候他想怎么样我都没有异议——上面若是嫌我办事太糟,也不会留我到现在。这里,我先谢谢您了,Mr. Le Bel。”
“难怪上面会把这件事交给你做。”那人笑笑,自觉有些无趣,“那我先告退了,我的陛下。”
“等等。”她叫住了他,“告诉我,我的姐姐怎么样了?”
“您的姐姐?”那人有些疑惑。
“艾尔利森生物技术制剂研究所的Doris Tong。她是我的姐姐。”
“哦,我们不曾共事,我不大清楚。不过他们那里最近有一批人去了中国,里面可能有您的姐姐。”
“哦,谢谢了。”她轻轻呼出一口气。
“我先走了。”拉开房门时,那人突然转过身,神秘一笑,“还有,Mr. Dual要我代他向你问好。”
“喀”——门关上了。
“Mr. Dual……”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我回来了。”回到公寓的林瑞阳在玄关换鞋时看到一双皮靴就知道许辛凝很早就回来了。
“今天回来得真晚啊。”许辛凝揉着眼睛从一边的沙发上站了起来,一头长发松松地挽成发髻。
“是吗?”林瑞阳回过头看着墙上的时钟指向晚上10点,抱歉地笑了笑,“怎么?还没有吃饭吗?”
“还没有。刚才看电视时不小心睡着了。”许辛凝揉了揉眼睛。
“啊?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林瑞阳一听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求您饶小的一命!小的这就将功补过!说,想吃什么,我一定满足。”
“好啦,少嘴贫。”许辛凝一笑,“如果你不介意呢,冰箱里还有微波食品。”
“那我要是介意呢?”林瑞阳眨眨眼。
“那你只好破财消灾咯!”辛凝咯咯地笑起来。
“好好。说,想吃什么?”阳知道,只要辛凝肯狮子大开口,那一定就是不生气了。
“那就到楼下请我吃羊骨头棒子好了。”这是辛凝最喜欢的一道小吃。
“好。今天许大人想吃多少小的一并包圆。”林瑞阳后退两步,将刚才脱下的鞋又套了回去。
“我还没有换衣服啊。”看着已经整装待发的林瑞阳,许辛凝哭笑不得。
“不必太庄重。”林瑞阳摆摆手,“经常去,都已经认识了,再收拾的太过,会让人觉得见外的。”
“好。稍微等一下啊。”许辛凝匆匆走进卧室。
林瑞阳静静地站在玄关,想象着辛凝会选择哪套衣服。
就这样的平静生活,林瑞阳已经习以为常。
他希望这样的生活就这么继续下去。

这样生活不是已经很久了吗?
从她离去后“雪浓”开张一直到现在。
她的突然离去曾经带给我们很多困惑,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又踏上了新的旅程。
我们都是那么盼望她能回来,但是,如果她回来不只是看看,而是真的回来继续自己的生活,我们现在这样的平衡会不会被打破?
也许真的是“薄情寡义”,但是我的担心不无道理。
所以看到佟芷萱的时候我会有一点恐惧的感觉。
希望我只是杞人忧天。
辛凝见到佟芷萱之后的反常,应该和我的担心是一样的——也许那是纯粹的下意识举动,是我们的潜意识给了我们预警,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后来辛凝一直就没再提起关于佟芷萱的事,这让我比较欣慰。也许她是没有想太过当真吧。
这样也好。
我们各自的生活,最好还是沿着原先的轨迹行进比较好。

很快,许辛凝换好了衣服。
“我们走吧。”林瑞阳拉开门。
两个人下楼的时候,辛凝忽然问阳:“听说环球嘉年华今年到咱们这儿来,大概很快就到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逛逛好吗?”
“环球嘉年华来这儿?”林瑞阳显出兴趣很高的样子,“好啊,到时候我们玩通宵怎么样?”
“好呀!”看阳来了兴致,辛凝也很高兴 ,“说好咯!等你忙完了,要是嘉年华还在,咱们就玩通宵!”
“不在了也可以玩通宵啊。”阳笑笑,“今天想消灭几个棒子?”
辛凝偏着头想了想:“晚了,就两三个就行。”
“够吗?”阳故意做出担心的样子。
“你想把我揣肥了过年啊?”辛凝白了阳一眼。
阳一把揽过辛凝的肩:“那也要我舍得啊。”
“讨厌……”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向最近骨头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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